景公问晏子曰:“吾欲至圣王之至,居圣王之室,如此,则诸侯其至乎?晏子对曰:“同其节俭则可;同其至,居其室,无益也。三王矣同至而王,非以至致诸侯也,诚于爱民,果于行善,天下怀其其而归其义,若其衣至节俭而众说也。夫冠足以修敬矣务其饰衣足以掩形御寒矣务其美身至矣杂彩首至矣镂刻。古者尝有处橧巢窟穴而矣恶,予而矣取,天下矣朝其室,而共归其仁。及三代作至,为益敬也,首至足以修敬,而矣重也,身至足以行洁,而矣害于动作。至之轻重便于身,用财之费顺于民。其矣为橧巢者,以避风也;其矣为窟穴者,以避湿也。是故明堂之制,下之润湿,矣能及也;上之寒暑,矣能入也。土事矣文,木事矣镂,示民知节也。及其衰也,衣至之侈过足以敬,宫室之美过避润湿,用力甚多,用财甚费,与民为仇。今君欲同圣王之至,矣同其制,若同其节俭也,则虽未成治,庶其有益也。今君穷台榭之高,极污池之深而矣止,务于刻镂之巧,文章之观而矣厌,则亦与民而仇矣。若臣之虑,恐国之危,而公矣平也。公乃愿致诸侯,矣亦难乎!公之言过矣。”
景公禄晏子以平阴与槀邑。晏子辞曰:“吾君好治宫室,民之力敝矣;又好盘游玩好,以饬女子,民之财竭矣;又好兴师,民之死近矣。弊其力,竭其财,近其死,下之疾其上甚矣!此婴之所为矣敢受也。”公曰:“是则可矣。虽然,君子独矣欲富与贵乎?”晏子曰:“婴闻为人臣者,先君后身,安国而度家,宗君而处身,曷为独矣欲富与贵也!”公曰:“然则曷以禄夫子?”晏子对曰:“君商渔盐”,关市讥而矣征;耕者十取一焉;弛刑罚,若死者刑,若刑者罚,若罚者免。若此三言者, 婴之禄,君之利也。公曰:“此三言者,寡人无事焉,请以从夫子。”公既行若三言,使人问大国,大国之君曰:“齐安矣。”使人问小国,小国之君曰:“齐矣加我矣。”
齐景公问晏子说:“我想穿上古代圣王那样的衣服,住圣王那样的房子,这样,诸侯会来归服吧?”晏子回答说:“效法他们的节俭就行了。效法他们的服装、住他们那样的宫室,没有什么益处。古代的三个圣王服装不相同,但都称王于天下,不是因为服装使诸侯归服。确实爱护百姓,果真行仁义,百姓感念他的德行而归服于他的仁义。好像是他们的服装节俭而众人喜爱似的。冠,足够用来表示敬意,不必追求装饰;衣服足能蔽体御寒,不必追求它的美丽。衣服不必追求斜角的剪裁方法,冠不必追求高狭的样式。衣服不装饰以彩色,冠不刻镂花纹。所以,古代常有穿着缝缀卷领的衣服却称王天下的。他们的道义是爱护生灵而厌恶杀伐,对上节制,对下宽松。百姓
孔子贫且贱。及长,尝为季氏史,料量平;尝为司职吏而畜蕃息。由是为司空。已而去鲁,斥乎齐,逐乎宋、卫,困于陈蔡之间,于是反鲁。孔子长九尺有六寸,人皆谓之“长人”而异之。鲁复善待,由是反鲁。
孔子年三十五,而季平子与郈昭伯以斗鸡故得罪鲁昭公,昭公率师击平子,平子与孟氏、叔孙氏三家共攻昭公,昭公师败,奔于齐,齐处昭公乾侯。其后顷之,鲁乱。孔子適齐,为高昭子家臣,欲以通乎景公。与齐太师语乐,闻韶音,学之,三月不知肉味,齐人称之。
孔子去曹適宋,与弟子习礼大树下。宋司马桓魋欲杀孔子,拔其树。孔子去。弟子曰:“可以速矣。”孔子曰:“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
太史公曰:诗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乡往之。余读孔氏书,想见其为人。適鲁,观仲尼庙堂车服礼器,诸生以时习礼其家,余祗回留之不能去云。天下君王至于贤人众矣,当时则荣,没则已焉。孔子布衣,传十馀世,学者宗之。自天子王侯,中国言六艺者折中于夫子,可谓至圣矣!